中國文化假面之五: 死亡

子曰:"未知生,焉知死",用意是要人們活的踏實,但就這麼一句話,堵住千百年中國文化對死亡的討論.生命就像一枚銅板,生和死是銅板的兩個面,只注意生而不注意死,只是偏頗地看待生命.

確實死亡之後如何,現在對人類是未知,但我們至少可以關注人要怎麼死,人可以怎麼選擇死.歐洲,特別是中北歐,是全球人文思想最先進的地區,安樂死快成為歐洲國家的普遍共識.這很好,也很正確,人無法決定自己的出生,但連人都無法決定自己的死亡,就太慘了.安樂死將死亡的權利回歸個人的手上,死得安靜又有尊嚴,這是很正確的做法.

不是每個人都適合活著,也不是每個人都想活者,人生的苦痛往往只有自已才能體會,外人都沒有權利插嘴.人生不是不可能走到山窮水盡的地步,此時選擇安靜地退場,不是道德是非的問題,而是個人對自我生命的選擇而已,我認為一個社會懂得尊重人尋死的權利,這個社會才懂得尊重人求活的權利,一個社會如果只是偽善地歌訟生命的價值,勸導人不要自殺,其實這個社會不會真正懂得如何尊重生命,也不會提升社會整體的快樂.尊重死和尊重生是同一件事,兩者並不對立.

安樂死在美國都還是禁忌,在我眼裡,美國大眾人文思想實在太保守,人文思想的落後與偽善,對一個國家或地區的發展不會有正面的幫助,即使強大如美國者,也不例外.
Photo: Diamond Skull from Damien Hirst.

中國文化假面系例之四: 主義

老子道德經橫空出世,東方華人就著了道德的魔,無論什麼都要道德一下.

千百年的道德化運動,不只搞出了儒家這種鬼玩意,還搞出一批批聖人,偉人,完人.歷史證明,這些人不是最蠢的人就是最恐怖的人.美國是一個沒有聖人的國度,聖經記載著基督的軟弱,基督教文化比其它文明都更懂得人無完人的道理.

到了近代,道德之外還出現了主義這個詞,東方人馬上緊緊擁抱主義,主義之所以這麼合東方人的胃口,是因為長期道德化運動弱智了思維判斷,不是烈女就是蕩婦.主義也有相同妙用,你不是根正苗紅的無產階及就是腐敗的資產階級,你不是綠就是藍,主義政治運動變成非黑即白的道德運動,主義最終變成一塊貞節牌坊,人人仗著牌坊抬高自己裝清高.日本AV界素人當道就是這麼一脈相承而來.

主義害慘人類,尤其是東方社會,孫文的三民主義變成腐敗國民黨的國家社會主義,在大陸腐敗,在臺灣也腐敗.共產主義變成共慘主義,北韓人民至今還是很慘,日本民族主義可以殺人不眨眼,中國男性沙文主義下的處女主義變成處女膜重建手術運動,倒頭只是肥了醫師的荷包.美國資本主義高喊相信市場這隻看不見的手,信到後來市場充斥假金融商品,以前美國干預他國市場,現在要干預本國市場.主義最終是一片的虛假.

主義的邏輯是黑白,但世界是彩色.戴著主義墨鏡看世界,怎麼看的見真實?人怎只分好壞,像陳水扁至少是個愛家的男人,光這一點就比很多父親強,像我爸這隻老狐狸只喜歡把錢花在自己身上,我在美國餓死或凍死讓美國人收屍,他樂得不花一毛錢治喪.我對人性高度透徹的理解,啟蒙自我對父親的理解,現在我壞又不會太壞,所以他的壞也就不全壞了.一樣米養百樣人,沒有人完全的好,也沒有人完全的壞.

人性的複雜遠遠超越我們想像,任何主義或意識形態都過度簡化人性,漂亮口號加上群眾的弱智,主義就這麼成了野心家謀權謀錢的工具.共產主義高喊,人人為我,我為人人.口號好聽的不得了,偏偏人人不是德蕾莎修女,最後只有人人為我的史達林,毛澤東及金正日,那裡還有我為人人.民進黨福佬民族主義高喊愛臺灣,口號很有力,喊得極響的陳水扁,原來愛的是臺灣錢.環保主義份子,也是前美國副總統高爾(Al Gore)高喊重視全球暖化拿了諾貝爾獎,但他自己卻要住耗能源的豪宅.

拒絕做傻B從脫掉主義的思想貞操帶開始,沒有主義是最好的主義,可以有不同的觀點,但不要傻抱主義不放.電影鹿鼎記2,漢族的龍兒要韋小寶打爛象徵大清的風水龍壁,來結束滿人的統治,龍兒是個民族主義者,此時扮演漢族韋小寶的周星馳拒絕,並且說了一句沒有主義的至理名言,"現在人人有飯吃,人人有書唸,有什麼不好?",什麼是沒有主義的最高境界?人人有飯吃人人有書唸,就是沒有主義的最高境界.

中國文化假面之三: 君子遠庖廚

孔子這句話害慘了千年以來的中華婦女,還波及到被儒家思想影響的韓國及日本女性,因為東亞的男性從此不進廚房以外,連帶擴大解釋到其餘家事都不做,稱其非君子所為,形成東亞大男人文化主義,嚴重程度僅遜於伊斯蘭男性沙文主義.

孔子闖的禍很多,原因是他生性懶惰,不肯在竹簡上多刻幾個字,簡到過於精簡的字句,搞得後人各據己意,各自表述.君子遠庖廚的推理其實不難,首先孔子的中心思想是個仁字,有仁才是君子,什麼是仁?,如果你不願意你的脖子被放在砧板上挨刀子,那你同樣就不要讓牲畜的身上挨刀子,當時沒有生鮮冷凍肉品,必須在廚房宰殺牲畜的推理應該正確,所以君子要遠庖廚的用意在不殺生.

孔子是吃葷的,但他不親自操刀殺生,所以我們得到了結論:孔子自己當君子,小人別人做,這種定義手法充份顯示孔子卓越的政客天份,跟馬英九不沾鍋的政治性格古今同輝.中國人假的根基深厚,中國人假的源遠流長,從古代中國假到今日臺灣,一脈相承,槓上開花.

中國文化假面之二: 皮相

愈被傳統中國文化視為膚淺的東西,其實愈重要,這是我愈活愈歐吉桑的一點心得,其中皮相就是個很好的例子.

如果上帝要你選擇作林志玲還是擁有哈佛文憑的呂秀蓮,我相信你跟上帝說,”上帝祢怎麼會問這個蠢問題” ,上帝肯定會乖乖向你認錯,因為祂也一定不願意變成呂秀蓮.中國文化輕皮相而重大腦,其實這純粹是醜人的自我安慰.靠皮相過活不見得下場比靠大腦活的人慘.

紐約時報的訃聞版常刊登著曾經輝煌影視明星的下場,其中晚年擁有財富閒雲野鶴而終的亦所在多有.而靠大腦生活的人有的是很慘的,UIUC電機系四十多歲女教授Jennifer Lee初,次發現乳癌就是第三期乳癌,很慘.我還親眼見過會議後教授不支倒地的下場.有的教授是累死在研究室的.中國官方統計,學術界人士或科研人員,平均壽命是五十多歲,低於全國人均壽命,這血淋淋的數據說明,靠大腦謀生也會很慘.

擁有漂亮的皮相是一種強大的力量及優勢,你看鎌刀派的馬英九什麼事都不必做,靠著他的臉蛋就搜刮那麼多選票,比起陳水扁實在輕鬆太多.陳水扁好歹做台北市長時,日以繼夜地把台北市市政做得有聲有色,頗有政績,每個選舉場子要聲嘶力竭起乩演講,實在辛苦.上屆美國總統候選人 John Kerry一副苦瓜臉,有人建議他應先做整形再來選,他之所以不做是因為醜到整形都沒得救了.醜之所以恐怖就在這裡,整形只能讓美的人更美,但無法使醜的人變美.醜是一種無可救藥的缺陷.

看過我文章的人都一致公認,我的文采超群,涵養深厚,我完全無法掩飾我鑽石級的智慧光芒,海內外一致的澎湃讚譽未曾停竭,其實這純粹是因為我醜到無法靠賣肉維生,只能淪落到發達我的大腦苟活於世.我的醜不是普通的醜,而是世界級的醜,無論走在臺灣,美國,俄國,香港的街頭,路人對我醜八怪的評語也如影隨行,我醜到具有放諸四海皆準的境界,堪稱一絕.

不過就算我如何地發達我的大腦,畢竟功效遠遜於一個漂亮的皮相,李敖說過美麗擁有直指本心的力量,白話的說法就是,好看的外表可以在三秒鐘內征服人心,這是無論一個如何發達的大腦都沒有辦法做到的事,皮相絕對不膚淺,所以如果沒有好的皮相就別生孩子吧,不要再害人,可惜這一點我媽了解的太晚了,我應該要告她.

中國文化假面之一: 錢

中國傳統知識份子最愛裝清高,嫌有錢人身上滿是銅臭味.事實上沒有錢那來的理想呢?

愛錢的美國人問我,你怎麼這麼愛錢,我回答:錢是世上最可靠的親人.看看我們所處的人間,情人會騙你簽本票,朋友兄弟會出賣你,父母欠債會落跑,夫妻相互謀財害命,子女拚命地把你的財產變成遺產,人間只有錢會帶給你永恆的溫暖,這一點古有明訓,但這並不出自中國文化而是出自猶太教的塔木得經文.

猶太人對錢的態度不像中國人那麼假,愛錢愛得坦坦蕩蕩,渾然天成,與猶太人接觸,你會感覺他們聰明而深沈,他們的財富對美國政壇有呼風喚雨的能力,對全球金融有舉足輕重的地位.金錢強大的力量讓沒有祖國的猶太人千百年來生生不息,光憑這一點就是了不起的成就及智慧,後來以色列硬是無中生有般地搞起來;陳幸妤曾經回答記者關於海外資金的問題說,”建國獨立不要錢嗎?”,就以色列的例子來看,陳幸妤的回答是一百分的回答.

有智慧的愛錢使人免於貧乏與恐懼,金錢給人溫暖,金錢使人有夢想,我們的臉是東方人的臉,但我們的心要成為猶太人的心,貞操可以不要,臉皮可以不要,父母可以不要 (有錢的父母例外),但金錢不能不要,切記切記.